畢業實習找不到工作,我把簡歷發給了前男友。
前男友:【?】
我:【去你那干兩個月。】
他:【我的公司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進的。】
我:【那算了。】
然後丟下手機,去洗了個澡。
回來發現手機被消息轟炸了。
【公司只招能幹滿六個月的實習生,你以為我們之前談過,就可以破格用你?】
【還以為我會無底線地滿足你的所有條件?笑死。】
【當初要是不和我分手,別說實習證明,整個公司都是你的。】
【怎麼不說話,後悔和我分手了?】
【我不是小氣的男人,如果你想來也不是不可以。】
【明天八點面試,定好鬧鐘,別睡過頭,就給你一次機會。】
【算了,八點太早,你每天晚上追劇到十二點,肯定起不來,十點半,來九樓會議室。】
過了一分鐘。
【十點半早高峰,不好打車,我可以順路去接你。】
【喝奶茶嗎,我帶一杯,順手。】
【小蛋糕也可以帶。】
1
我看完沉默了。
十點半哪來得早高峰?
還有公司總裁親自開車接人去面試,會不會太親民了。
我打字回覆:【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
他:【才回我?是你求著要進我公司,能不能認真點。】
我:【好的。】
他:【……別以為表現得這麼乖,我就會跟你復合,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先狠心甩了我。】
我翻看了一遍我們的聊天記錄。
我有表達復合的意思嗎?
我回:【放心,我不吃回頭草,只是單純地想找一份工作。】
對方過了很久,才發來:
【最好是這樣。】
2
前男友傅之寒的公司是業內很有名的上市大公司,ṱŭ̀ₓ只招收頂尖學校的人才。
而我只是普通一本大學的擺爛大學生。
如果不是傅之寒,我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這次機會,我十分重視。
第二天特意早早起來化了個妝,換了身正式一點的衣服。
出來時,才發現傅之寒的車早已經停在Ṭŭ̀ₑ樓下。
分手兩個月,這算是分手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穿著高定西裝,那輛邁巴赫即使已經很低調,仍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捂臉,為了不讓周圍人越聚越多,快速坐上車。
「不是說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嗎?」
傅之寒沒有微信上話那麼多,英俊的臉面無表情:
「別想多了,我只是順路。」
你順不順路,我還能不知道嗎?
你家的大別墅建在最貴最高檔的地段。
我這個大學說是建在郊區都不過分。
從那趕來最少要兩個小時。
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我欲言又止。
還是沒忍住:「你噴香水了?」
「噴了一點。」
「頭髮做造型了?」
「稍微整理。」
「高定西裝也是新的?」
「昨天剛運來。」
他那比明星還要精緻隆重的打扮,顯得旁邊的我像個小土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去面試。
他:「別以為我是為了見你才這麼精心打扮。」
我有說過嗎?
我:「……好的,不管怎麼樣,麻煩你跑這麼遠來接我了。」
傅之寒的邁巴赫太顯眼。
畢竟是去面試,不能太張揚。
還沒有見過哪個人去面試被公司總裁親自送過去的例子。
在離公司最近的一個公交站,我讓他把我放下。
我笑著道謝:「面試我會好好表現的,你能不能提前透露下,面試官會問我什麼?」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冷淡地看我一眼:
「溫悅,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男朋友Ťų₎,沒有義務給你透露這些。」
我點點頭,本來就是覺得氣氛有點僵硬,開個玩笑緩和一下。
還沒想要真的知道什麼。
傅之寒這個人公私分明,在商界圈子裡是有名的睚眥必報,鐵血手腕。
對於面試,肯定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
能給我這個前女友一次機會就已經很難得了。
來到公司,說明來意後,有人熱情地領著我上去。
大公司的人文環境就是好!
我心裡沒那麼緊張了。
走進會議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就看見傅之寒坐在辦公椅上,翻閱我的簡歷。
空蕩的會議室,只有我們兩個人,安靜得不像話。
我等了很久,忍不住問:
「傅總,我的面試官呢?」
他抬起眼皮:「我就是。」
我:「我一個實習生,讓您來面試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他:「以前你讓我做飯洗衣服拖地澆花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小題大做?」
我心虛地低下頭:「這不是一碼事,以前我們是戀愛關係,現在……」
他:「怎麼,現在就不能給你洗衣服做飯拖地澆花了?」
啊?我是這個意思嗎?
他冷笑:「溫悅,你還是一點沒變,用過了就毫不猶豫踹開。」
等等,面試是不是跑題了。
我試圖掰回話題:「傅總,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這些不好的習慣我後面工作時一定會改。」
「改?我還不了解你,你改得了嗎?」
「沒有我做飯,你飯吃得香嗎,沒有我的八塊腹肌墊著,你覺睡得明白嗎?」
「……」
眼看面前男人越來越激動,我沉默了。
「好吧,既然傅總對我意見這麼大,我還是不打擾您了。」
我就要離開。
「回來。」
傅之寒唇緊緊抿成一條線,面色重新沉冷下來。
掏出一份合同,拿著我的手不由分說按上去。
「很抱歉,你被錄用了。」
「不要以為之前我們談過,我就會給你開後門,就算工作再累,你也得給我咬牙干,不然會有巨額違約金等著你。」
3
上班的第一天。
我坐在電腦桌前,聚精會神。
三個小時了。
我已經在自己的工位追了三個小時的劇。
而不遠處的傅寒聲一直在認真辦公。
他工作的時候會戴上金絲眼鏡,整個人顯得更加斯文敗類。
我摘下耳機,盯著他。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面色瞭然。
拿起手機,點了幾下又放下。
「vip 給你充了,繼續追吧。」
「……」
誰家實習生在總裁辦公室追劇啊?
我覺得不自在。
「我需要做點什麼嗎?」
他:「餓了就點外賣。」
「……哦。」
說實話,我很喜歡這種米蟲生活,但這樣明目張胆的摸魚擺爛,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面露難色:「不太好吧?」
傅之寒冷下臉:「你話這麼密,不口渴嗎?」
我鬆了口氣,他終於有一個正常老闆該有的反應了。
他起身:「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不用不用!」
我攔住他,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還是我之前給他選的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他低頭,眼神帶著慣有的淡漠。
「呵,忍不住了?」
隨後勾唇,抱住了我。
「雖然我們分手了,但看在你這麼想的份上,抱一抱也不是不行。」
你哪裡看出來我想抱了!
我忍不住提醒他:「傅之寒,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哼了聲:「就因為我不能吃超級麻辣火鍋,你就和我提分手,這個理由未免太可笑了。」
我:「伴侶和自己口味不一樣,影響感情,很難走到最後。」
他冷嗤:「很難走到最後?」
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臉,我預感不妙。
和傅之寒鬥嘴果然是個錯誤的選擇。
下午我的工作量驟然增加。
成為最後一個下班的,走在最後。
可惡的傅之寒。
還是這麼討厭!
4
工作幾天,舍友們在宿舍群里紛紛開始吐槽。
【這班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早起上班,誰發明的早上好啊,早上到底誰在好啊!】
【剛上兩天班,領導就說我笨,笑死,聰明可是另外的價錢!】
我也發了句:「不想努力了,想去峨眉山當猴子。】
一向穩重親和的宿舍長出來安慰我們:
【其實大家長期生活在高壓的環境下情緒有點小問題是正常噠~一定學會自我調節,要相信一切都會阿阿啊阿啊阿啊啊阿啊阿餓啊阿阿啊阿啊啊阿啊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jfuyfcjufbjigbu!啥!砂!殺!沙!紗!煞!鯊!剎!痧!霎!搬!殺!歃!!好起來的噠!~加油(V ≤)】
看來大家上班後精神狀態都十分美麗!
相比其他舍友的情況,我還是要好很多。
忙的時候特別忙,閒的時候也特別閒。
忙是有觸發性的。
我不懟傅之寒,就能一直當一條鹹魚。
只是好景不長。
這天傅寒聲出去開會,我在辦公室摸魚追劇。
一個妖艷女人進來後,看到我,大驚失色。
「溫悅,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打了個哈欠:「上班啊。」
她指著我電腦上正在播放的劇:「你管這叫上班?當初是你踹了之寒哥,現在又要回來糾纏著他,要不要臉!你以為他還會原諒你嗎?」
眼前的女人叫何姣,是傅之寒的瘋狂追求者之一。
之前我和傅之寒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多次挖牆腳。
得知我們分手,她也是第一個發朋友圈慶祝的人。
如今在這看到我,何姣不可置信。
「之寒哥是我的!你都和他都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誠實地說:「因為早十晚五,雙休不加班,免費三餐下午茶。」
她:「……你就這麼點骨氣?」
我:「工作不好找。」
她:「那你滾到我家公司干!這些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工資給你翻倍,只要你別再像狗皮膏藥一樣穿著之寒哥!」
我:「跳槽需要賠違約金。」
她:「我給你賠!」
我:「去就去!」
一拍即合,我立刻開始收拾工位上的東西。
來這上班這幾天,桌子上並沒有什麼我的個人物品。
充電寶,傅之寒的。
小毛毯,傅之寒的。
養生茶,咖啡豆,瓜子花生小零食,都是他讓人送來的。
真正算是我的,也就只有那個粉紅色的保溫杯。
也是傅之寒之前給我買的。
我決定帶著它跳槽。
何姣:「快點走!之寒哥要是看到是我把你帶走了ţúₒ,一定會發瘋!」
我:「好的老闆。」
好巧不巧。
我們剛走到電梯門口,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好從裡面出來。
剛開完會回來的傅之寒看到何姣,隨後注意到她身後的我,和我懷裡的水杯。
立刻明白什麼,他沉下臉。
「去哪?」
「去廁所啊!」
我和何姣異口同聲,手拉著手。
儼然像一對上學時期一起拉手上廁所的好姐妹。
何姣看我一眼,眼中帶著還算默契識相的意思。
可惜傅之寒那牛逼的商業頭腦沒辦法糊弄。
「廁所?」
他要笑不笑,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抱著水杯去廁所?」
我趕緊把水杯藏在身後。
藏的時候,動作太大,口袋裡不合時宜地掉出兩包從辦公桌上順走的餅乾。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彎腰去撿。
口袋裡又掉出兩根火腿腸,和一包脆脆鯊。
都是從辦公室順的。
傅之寒:「果然還是這麼愛吃我買的零食。」
何姣瞪大眼睛:「……這是重點嗎,難道重點不是她又要拋棄你走人了?」
「之寒哥,我不過稍加引誘,她就能拍拍屁股跳槽,離開公司連餅乾火腿腸都要順走,她就是圖你的錢,這麼唯利是圖的女人,怎麼值得你喜歡?」
傅之寒:「有錢是我的優點,她看上我的錢,就是看上了我的優點。」
「……你怎麼還沒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當初她甩了你,你哭得跟狗一樣,現在千萬不能再重蹈覆轍!」
傅之寒額頭一跳:「閉嘴!」
「明明就是!你和我哥他們喝酒時,說過不會復合,再復合你就是狗!除非她說一百句她愛你,再嗚嗚……」
旁邊的助理有眼力勁地及時捂住她的嘴。
傅之寒忍無可忍:
「何姣,以後你再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進入我的辦公室,我就告訴你哥,停了你所有的零花錢!」
「把人帶走。」
何姣被拖走了。
鬧劇結束,只剩下我和他。
我預感不妙:
「那我也走?」
只是才邁了一步就被人抓住手腕,帶回來辦公室。
「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跟別人走,是我給你的還不夠多?」
剛關上門,我就被他抵在門上。
後背寬大溫暖的手掌阻隔了冰冷的門板。
跳槽被發現,我心虛:
「她給的確實比你多。」
在他臉黑前又趕緊補充:「但我知道自己什麼能力水平,與其在你的公司吃白飯,不如去她家公司,這樣大家都滿意。」
「滿意?被人挖了牆腳你覺得我會滿意?」
我誠實地說:「我就是個混子,沒辦法給公司創造價值,你把公司經營得這麼厲害,高薪招聘的都是各個行業的人才,好歹之前戀愛一場,我也是不想讓你吃虧。」
他笑了,笑得我後背發涼。
「知道我厲害,還能這麼狠心甩了。」
「溫悅,」他眼神陰惻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只養過豆豆一隻狗。」
豆豆是我和傅之寒在一起後養的薩摩耶。
一直養在他的超大別墅里。
傅之寒捏起我的下巴。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豆豆。」
「是哪個野男人蒙蔽了你的眼睛,不然你怎麼會眼瞎到甩了我這個又帥又有錢還對老婆好的絕世好男人?」
「……」
很想說他自戀,但他好像確實擁有這些條件。
「傅之寒,分手了就沒必要再談之前的事情了。」
我感覺到腰間的手收緊,隨後鬆開。
他:「我當然知道分手了,你以為我還會再犯賤嗎?不會。」
好一個自問自答。
「你已經簽了合同,必須干滿日子才能離開,不然巨額違約金會讓你身無分文到還得跟我借錢。」
「何姣也不會幫你交違約金,她自己也身難保。」
看著他森冷一笑,我抖了抖身體。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商業大佬。
狠心起來,連前女友和追求者都不放過。
折騰一頓,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
把粉色的保溫杯放回去。
既來之,則安之。
只是無意間抬頭,看到傅之寒打開的電腦。
屏保是我吃蛋糕,奶油沾到鼻子上的照片,拍得還挺好看。
沒等我細看,電腦就被人快速地合上。
「忘記換了而已。」
傅之寒面無表情端起旁邊咖啡,喝了一口。
結果忘了是剛接的熱水,燙得他差點沒拿穩杯子。
我們一下午都沒再說一句話。
傅之寒真的生氣了。
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為了能輕鬆拿到實習證明,是我主動給他發了簡歷。
他不計前嫌收留我,我怎麼能因為雙倍的工資跳槽呢。
起碼也得三倍才行。
下次不能這麼草率。
不過道歉還是要的,只還沒走近,他就背過身去。
他冷聲說:「要復合?沒門。」
我看著真的很像要復合嗎?
「傅總,我想了想,剛才做的事確實不對,既然來了這,就得踏實下來好好乾。」
「溫悅,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心慈手軟。」
「沒來幾天就要跳槽,要是其他人我早就讓他滾蛋了,你還是在這裡過得太舒服了,下去沉澱吧!」
我的工位就這樣從頂樓總裁辦公室,變成了五樓牛馬勞動間。
至於為什麼叫牛馬勞動間,是ṱū́₌帶我下來的前輩姐姐告訴我的。
我明白接下來的實習,不會太輕鬆了。
5
從天而降的實習生,在劇里開頭都會面臨一陣風波。
迎接同事們的排擠和暗中嘲諷。
然鵝並沒有。
我下來後,同事們對我很好,詭異地好。
有什麼零食小玩意都會分給我,語氣熟絡親切。
沒有想像中的風ŧù⁾言風語。
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我要下來一樣。
「姐姐,你之前是不是認識我?」
「啊?不認識啊,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把傅總甩了的牛逼前任。」
「……」
大公司消息傳遞就是快。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那個姐姐趕緊拍了拍嘴;「看我這死嘴,凈胡說。」
該說不說,同事間氛圍比我想像的好。
就是忙起來的時候,除了鍵盤敲擊聲,整個辦公層安靜地宛如一個巨大的太平間。
沖天的班味中,我仍舊是一條鹹魚。
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來這裡拿實習證明。
傅之寒沒有派任務給我,他們自然更不可能擅作主張。
現在這個世道越來越卷,我深知自己什麼鹹魚德性,根本卷不過這些牛人。
摸魚摸得很舒心最重要。
人活一輩子,就得找到喜歡的生活方式。
6
仔細回想。
我和傅之寒是通過一場遊戲認識的。
那時他剛接手公司,壓力大,想著打遊戲解壓。
結果就碰上了自帶坑王體質的我。
那局遊戲輸得簡直慘不忍睹。
加上我的號後他冷嘲熱諷,一頓輸出。
我:【對不起,讓你輸這麼慘,不行你砍一刀吧。】
然後發了拼多多連結給他。
他沒再理我。
再後來,作業有什麼調研問卷,我都順手發他一份。
【親親,填一下】
【親,填一下】
【填一下】
【填】
到最後。
【1】
他忍不住了,「很閒?」
他說他工作很忙,一口一個投資幾千萬,幾個億,讓我少煩他。
我以為他在吹牛逼。
畢竟那時我還是個吃肯德基瘋狂星期四都要認真考慮的清澈大學生。
他吹我也跟著吹。
我說自己每天從五百平的床上醒過來,有五十個性感女僕共同照顧我的起居,喂我吃飯。
實際情況是八人間上下鋪,各個舍友為了爭一口吃得如狼似虎。
他被我的話鎮住了,應該覺得自己吹牛水平技不如人。
之後每天早上,他都會給我發消息:
【從五百平的床上醒來了嗎?】
我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別說,聊得還挺投機。
畢竟吹牛皮誰不會。
後面有一段時間,他不怎麼上線了。
就在我以為相忘於江湖時,他說他愛上我了,要和我見面。
我當時被嚇到了。
忘了說,我當時玩的是男號。
竟然遇到了男同,我趕緊解釋:【抱歉,我是女的。】
他又消失了很久很久。
後來在一起後,我才知道傅之寒是正常性取向。
只是他以為我是男生,花了很長時間說服自己,為愛變彎。
然後又花了很長時間,考慮自己在上還是在下。
好不容易想通來表白。
結果我又是女生。
這來回顛倒,他的性取向像是失控的指南針,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不過作為霸總,還是很快強勢掰回了性取向。
我們開始熱戀。
我沒想到他之前沒有在吹牛逼,真是個有錢的霸總。
確定戀愛關係後,他壕無人性地對我好。
衣服化妝品零食,買買買,送送送。
第一次去他那個富人區的高檔別墅,我簡直被閃瞎了眼。
他還很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
「這只是冰山一角。」
我嘞個冰山一角啊。
為了不引起注意,我格外低調。
舍友只知道我和一個秘密身份的男人交往,都以為是國家特工。
放假或者沒課的時候,我才會去傅之寒的別墅。
傅之寒在外人面前殺伐果決,而在家則是主動做飯拖地洗衣服。
並且合理規劃我的飲食和作息,我姨媽都變得正常了。
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能處理好任何事情,並且樂此不疲。
大概是相處久了。
我逐漸意識到和傅之寒之間有著怎樣的差距。
無論從哪一方面,我都差他太多。
網上說這樣的男人都喜歡勢均力敵的愛情。
可我只是一條想要躺平的鹹魚。
喜歡騎共享單車的我怎麼配得上天天開邁巴赫的他!
所以我故意因為一點小事鬧起來,和他提出分手。
原本出國談生意的男人,連夜坐著飛機回來。
將我堵在牆角,紅著眼質問我。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我寧願相信你被綁架了也不相信你要和我分手。」
我把自己當作壞女人,冷漠地搖頭。
「其實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啞聲說:「你喜歡什麼類型,我可以改。」
「不是你誰都型。」
「溫悅,那我們之前相愛的經歷算什麼?」
「算你記性好。」
他快碎了。
我知道從小都是被人捧著夸著的傅之寒,自尊心很強。
不會低三下四地去放下尊嚴繼續求復合。
他捂著心口,咬牙切齒:
「你以為我離開你就不行了嗎?我傅之寒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只不過比她們可愛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哭了,這時候了還要誇我,說不難受是假的。
我也捨不得他。
可與其最後被迫分開,不如主動離開。
之後兩個月,我們誰也沒聯繫誰。
直到我畢業實習找工作。
雙休不加班的工作實在是太難找了。
我腦子一抽,就給傅之寒發了簡歷。
我知道這樣不太好。
可既然要做一個壞女人,就貫徹到底。
本來沒有抱太大希望。
結果他真的讓我來公司上班。
……
不過我明白只是暫時的,自己不屬於這裡。
上班只是為了拿到實習證明。
畢業回村繼承養雞場,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我的選擇。
我爸曾說過:「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比起損耗身體健康得到的財富,我更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
餓不死自己就行。
傅之寒是公司總裁,雷厲風行,奉行的方式不太符合我家家訓。
他是幾千人大公司的管理者,而我以後會是幾千隻雞的飼養員。
他談論商界爾虞我詐,我吐槽小雞直腸子吃完就拉。
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等實習結束,我們就會像兩條平行的線,再無交集。
6
在下面沉澱了一個星期後。
這天我正在和隔壁工位的姐姐忙裡偷閒嘮嗑。
手機來了消息。
傅之寒:【如果想回來,也不是不行。】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