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穿越女,夫君一劍刺穿了我的腹部,一屍兩命。
臨死之際,穿越女踩著我的身體在我耳邊問我,「我是穿越來的,你憑什麼和我斗?」
重生一世。
我踩著她的屍體回答她,「不過一個穿越女,怎麼和世家貴族培養了十幾年的大家閨秀相提並論!」
1
我和蘇霈霈,這是第二世的較量。
她是穿越女,是丞相府的真千金,我只是當年被爹娘撿回來的棄嬰。
她長相一般卻活波靈動,吟出來的詩句都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這種可以流傳百世的千古名句。
她能跳舞唱曲,舞姿怪異卻驚艷明媚,詞曲直白卻朗朗上口。
她還能下廚做菜,發明了糖醋排骨,麻辣小龍蝦,清蒸大螃蟹……
她常常對下人說眾生平等,不用給她下跪行禮,還說她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唯美愛情。
丞相府所有人都覺得她有趣可愛,我爹娘更是如獲至寶,對她寵上了天。
戰功赫赫的將軍府嫡長子登門退婚,揚言非這蘇霈霈不娶,讓我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上一世我不堪受辱,不顧爹娘的勸阻,仗著是皇上賜婚,一意孤行逼著徐謹言娶我為妻,最後在蘇霈霈的算計下,被徐謹言一劍刺穿了腹部,一屍兩命。
死之際,蘇霈霈在我耳邊諷刺道,「我是穿越來的,你怎麼斗得過我?!」
死不瞑目的我,意外重生了。
重生在了那日,我爹大擺筵席慶祝蘇霈霈回來。
高朋滿座,徐謹言絲毫不顧及我的顏面,當眾對我爹說道,「丞相大人,與在下訂下婚約之人是丞相府千金,現千金歸位,那一月後在下要迎娶的便是蘇霈霈,而非蘇暮。」
對,我是蘇暮。
他話一出,全場賓客譁然。
誰不知徐謹言和我青梅竹馬,在跟隨他父親出征打仗取得第一個戰功時得皇上嘉賞,他只求皇上賜婚於我,還成了京城的一段佳話。
現在卻要娶了蘇霈霈。
「這……」我爹有些為難。
雖然蘇霈霈回來,但我名義上還是他的女兒,加上從小到大知書達理,聽話懂事,我爹娘依舊視如己出。
可上一世卻因為蘇霈霈的挑撥,爹娘和我徹底斷絕了關係。
「你和蘇暮的婚約,是當初皇上賜婚。」我爹不敢隨便答應。
徐謹言把視線看向了我,「蘇暮,我年少無知,現在才懂我對你只是兄妹之情,和霈霈才是兩情相悅。明日你隨我一起去皇宮面聖,請求皇上解除你我婚約。」
我笑了。
這是有多大的臉,才說得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蘇霈霈坐我旁邊,看我沒有回答,小聲在我耳邊說道,「蘇暮,你最好別和我搶,我是穿越來的,你鬥不過我。」
我沒搭理蘇霈霈,問徐謹言,「你確定不後悔要娶了她?」
「我絕不可能後悔!」徐謹言斬釘截鐵。
2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陪同你一起去見皇上,請求皇上解除婚約。」我一口答應了。
笑話。
重生一世,當然不能重蹈覆轍!
我的乾脆,也讓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覺得我會反對,畢竟被人退婚就是丟我顏面的事情,傳出去是我的口碑不好。
徐謹言也有些驚訝,以他對我的了解,我對他是情根深重,根本無法接受被他退婚,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你此話屬實?」徐謹言再次確認。
「自然屬實。」我盈盈而笑,「既然徐公子對我無意,我哪怕嫁於你,也是強扭的瓜不甜。倒不如成人之美,成全了你和霈霈的姻緣。」
我說得大度。
當然也沒這麼好心。
明天去面了聖,誰哭誰笑,還說不準!
我看到我爹這一刻,明顯鬆了口氣。
他看著我的眼神還帶著欣賞,斷然和上一世不同。
上一世我的激進,鬧得整個丞相府都雞犬不寧。
不過蘇霈霈臉色卻沒這麼好了。
她的如意算盤是,教唆徐謹言當眾悔婚,讓我惱羞成怒,從而當眾失態,讓我這京城第一才女佳人的稱號毀於一旦,如此她才能夠取締了我的位置我的名譽。
卻沒想到,我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讓她和徐謹言,落下了口舌。
在這裡,名聲可比什麼都重要。
「暮兒既然也同意了,那便隨了你們。只要聖上為你們解除婚約,我自然聽從皇命。」
我爹也順勢下了台階。
第二日我便準備跟著徐謹言去皇宮面聖。
結果丞相府突然接到宮中皇后娘娘的懿旨,說宮中菊花開得正艷,邀請所有王公大臣未出閣的女子去宮中賞花。
懿旨一出,自然是不敢違抗,一大早,我就和蘇霈霈坐著馬車去赴了宮宴。
臨行前,爹娘囑咐我看好蘇霈霈,她才回來不知宮中規矩。
蘇霈霈卻一臉不以為然,「爹娘放心,我這般可愛,一定會大受皇后娘娘喜愛的。」
3
馬車上,蘇霈霈很興奮。
第一次進皇宮,迫不及待。
在她看來,這是一個可以讓她的才華響徹天下的地方。
上一世便是如此,驚艷了所有人。
我當時也是由衷的佩服。
不過重生一世我知道了,她所謂的那些千古名句,都是別人的東西,她直接拿來用了而已。
這次。
就沒這麼幸運了。
我不由得拽緊了手上那本,花了整整一個晚上寫下來的詩集。
到達皇宮,在專門管事的公公指引下,往後花園走去。
我們所有待字閨中的小姐都低著頭,遵守禮儀,唯有蘇霈霈東張西望,時不時還會驚呼出聲。
完全不顧周圍異樣的眼神。
公公都投來了幾次不悅的眼神,也是沒見過這般不守規矩的女子。
見到皇后娘娘後,所有人都跪地行禮。
蘇霈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跪在了地上。
賞菊中,皇后的親侄女文蔓青在給皇后講解各類菊花的由來,功效,花期等等。
每次剛講到一點,蘇霈霈就會接了過去,「還可以釀製菊花茶,菊花茶延緩細胞衰老,具有降血脂、降血壓的功效,可以預防血栓的形成。你們定然不知道什麼叫血栓,就是讓你們的血液循環順暢,不容易突發疾病。」
文蔓青看了一眼蘇霈霈,說了一句,「姑娘真是學識淵博。」
蘇霈霈一聽更來勁兒了,滔滔不絕。
皇后聽得倒是起勁兒,也是第一次見著這般有趣又有學識的女子,不時誇獎著蘇霈霈,文蔓青在旁邊臉都綠了。
賞完菊,皇后娘娘設了露天宮宴。
「聽說了丞相府找回來的千金和常人不同,倒真是有趣得很!」文蔓青看著此刻皇后對蘇霈霈明顯的偏愛,偷偷在我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和文蔓青也沒什麼交情,不過上一世因為我被譽為了京城第一才女,文蔓青對我有些嫉妒。
但一直以來我都是寬厚待人,倒也沒有和文蔓青結仇,只是走得不近。
今日倒是因為蘇霈霈,文蔓青主動靠近了我。
從小在複雜的世家貴族中長大,最懂什麼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我苦澀一笑,「可不是,我爹娘對她寵愛至極,我那未婚夫……」
我故意沒說完,臉上流露著些悲傷。
只此這般,文蔓青便知道,我們是一起的。
我輕輕擦試了一下眼角,從袖口中拿出那本詩集,「聽聞皇后娘娘喜歡詩詞歌賦,我便連夜把這些年我的一些詩詞寫了下來贈予娘娘,可又不知是不是太寒磣了……」
「交給我。」文蔓青直接拿了過去。
「謝謝郡主。」我行禮感謝。
我看著文蔓青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一切自然都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
蘇霈霈在皇后面前瘋狂表現,就會引起文蔓青的不滿。
文蔓青能夠在皇后這麼多侄女中脫穎而出,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定然就察覺到這本詩集的作用,所以交給她,最好不過。
接下來,我只需等著看好戲就行!
4
宮宴上。
皇后提議以「菊花」作詩。
我看到蘇霈霈眼底都是雀躍。
應該是琢磨著,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
她毫不矜持,不顧其他王公大臣女子還在苦思冥想,就急忙開了口,「娘娘,臣女已做好一首。」
「這般快?」皇后驚喜。
她對蘇霈霈印象極好,深居後宮,又在貴族世家長大,哪見過這般大膽好玩的女子,哪怕今日蘇霈霈有冒失的地方,皇后也是大度的一笑而過。
「趕緊說予本宮聽聽。」皇后甚是期待。
蘇霈霈清了清喉嚨,「滿園花菊鬱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
自豪的吟完,蘇霈霈等著被讚賞。
那一刻卻見皇后滿臉的笑意明顯退了一些。
蘇霈霈皺眉。
莫非皇后不喜歡這首,她又換了下一首,「世間幾女無高韻,只看重陽一枝花。」
皇后臉上笑意徹底散去。
蘇霈霈有些慌張,又連忙補充了一首,「沖天香陣透京城,滿城盡帶……」
「行了。」皇后直接打算了蘇霈霈。
蘇霈霈一臉詫異,大抵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皇后。
「你今日第一次進宮,本宮就留你一絲顏面,不揭穿了你。以後你便也不要再入宮來讓本宮看著,鄉野村姑果真不該有期待。」
說著,皇后就起身準備走了。
儼然是擾了她今日的興致。
「娘娘。」蘇霈霈直接擋在了皇后面前,明顯帶著不服氣。
「大膽蘇霈霈,竟敢擋了娘娘的路!」文蔓青今日窩著一肚子火氣,此刻終於可以發泄了。
事實上在蘇霈霈吟出這些詩句時,我就看到文蔓青在旁邊偷樂了。
「臣女不知哪裡惹到了娘娘。」蘇霈霈根本不屑文蔓青的威脅,大膽的說道,「臣女用心作詩討娘娘歡喜,娘娘卻這般對待臣女,臣女不服。」
一副你今兒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其他人都被此刻的蘇霈霈震驚了,除了我。
蘇霈霈穿越來這裡後,一直以來都有著強烈的優越感,也被吹捧得厲害,突然遇到挫折,完全接受不了。
何況穿越女沒有親身體驗過,根本無法深刻理解什麼叫皇權至上,還吶喊著要人人平等。
在丞相府她對爹娘不敬,爹娘一來對她有虧欠,二來她別具一格的性子也是有趣,就由著她。
可這裡是皇宮。
一不留神,就會被殺頭的地方。
我清楚的看到皇后眼底的那一絲怒氣。
文蔓青在皇后身邊多年,自然更懂皇后的心思,她大聲呵斥道,「蘇霈霈,娘娘宅心仁厚留你薄面,你還給臉不要臉了!這些詩句是你作的嗎?!」
「當,當然是我做的。」蘇霈霈回答,隱約有那麼一點心虛。
「大膽蘇霈霈,居然敢欺騙娘娘,簡直罪不可恕!」文蔓青激動道,「這些詩句都是京城第一才女蘇蔓所寫,你倒好意思拿來糊弄娘娘!」
說著,文蔓青把那冊詩集,丟在了蘇霈霈手上。
5
蘇霈霈莫名其妙,她還是拿起手上的詩集看了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應該是發現了,所有她會的詩詞歌賦,全部都在裡面了。
上一世蘇霈霈自己出了一個詩集,震驚天下。
內容就和這本一模一樣。
這一世,我還能讓她得逞?
以後還想用這些來招搖過市,想都別想!
「不,不是的……」蘇霈霈明顯有些慌張了。
臉色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紅到了脖子根。
周圍也投來了很多諷刺的目光。
因著皇后娘娘在,不敢出言不遜。
唯有文蔓青可以大膽直言,「蘇霈霈,你以下犯上,還欺瞞娘娘,罪大惡極!來人,把蘇霈霈拖下去,仗斃!」
蘇霈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整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震驚,沒有下跪求情,只是盯著文蔓青。
直到,有宮人粗魯的把她拖走。
「放開我,放開我!」蘇霈霈終於慌了神。
開始害怕了。
開始體會到了,什麼叫皇權。
於此。
我跪在了皇后面前,「娘娘,霈霈才跟隨我父親從鄉下回丞相府,規矩禮節學得不夠。今日無意冒犯到娘娘,還請娘娘大人大量,寬恕了她。」
皇后自然不可能真的處死了蘇霈霈。
蘇霈霈是當朝丞相的親生女兒,真處死了,她也不好給皇上和丞相交差。
而她之所以縱容文蔓青這般去懲罰蘇霈霈,只是為了嚇唬蘇霈霈,平緩怒氣同時,立她的權威。
此刻我跪在地上求情,當然也不是țũₒ為了蘇霈霈,就是為了給皇后一個台階下。
皇后不能失了皇后的威嚴。
「娘娘,娘娘臣女以後再也不敢了。」蘇霈霈連忙痛哭流涕的說道。
半點沒有了剛剛的囂張。
「看在蘇暮求情的份上,看著蘇丞相的份上,今日本宮饒你不死。但蘇霈霈,哪怕你以前是鄉野丫頭,現在回了丞相府,也該有丞相府千金小姐的規矩和修養。給本宮拖下去,杖打二十。」
「奴才遵命。」
「謝娘娘恩典。」我連忙叩謝。
蘇霈霈也不敢再反抗了。
比起被打一頓,總比死了的好。
蘇霈霈被拖走後,我和文蔓青對視一笑。
第一局,旗開得勝。
杖刑完畢後,我和屁股都打爛的蘇霈霈一同回丞相府。
蘇霈霈臉色慘白,趴在馬車上一動都不敢動。
她突然咬牙切齒地問我,「蘇暮,你什麼來頭?!」
今日遭遇的一切,估計怎麼都想不通!
6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也是穿越來的?」她質問我。
「什麼?」我才不會愚蠢到把自己的底到處去說,生怕別人弄不死她。
「否則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詩詞歌賦?!」蘇霈霈恨不得可以爬起來,和我干一架。
「哦,你說那本詩集?我路上撿的,覺得寫得很好就留下了。怎麼,是你的嗎?」我故作驚訝。
「你,你居然把撿來的東西納為己有?!」蘇霈霈更激動了。
一激動,扯到了屁股的傷,估摸著更痛了。
「你不也是?」
「你!」
「你還是少說話吧,這屁股都爛成這樣了。」我還故意去看了一眼,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氣得蘇霈霈臉都扭曲了。
到達丞相府。
爹娘自然早收到了宮中的風聲,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看著蘇霈霈這幅慘樣也是心疼不已。
蘇霈霈被抬回了閨房,上藥的時候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我就站在旁邊看著,看著那血淋淋的傷,終於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爹,娘,都是因為蘇暮我才這樣的!」蘇霈霈突然指控我。
我直接跪在了地上,「爹娘,暮兒沒有。」
「還說沒有,不是你那本詩集,我怎麼可能被皇后娘娘處罰?」
「可我是在你吟詩之前,就已經獻給皇后娘娘了,我怎麼知道,你也會剽竊了裡面的詩詞……」
「我怎麼能算剽竊?」
「夠了!」我爹突然一聲怒吼,「你在皇宮得罪皇后的事情,一五一十我都知道。我還以為你挨了這二十大板知錯了,沒想到還這麼不知悔改,居然還好意思冤枉暮兒,要不是暮兒給你求情,你以為你還會活著回來?」
「爹,我……」
「給我好好反思。」我爹鐵面無私,「沒改過自新前,別再出這個門!」
「娘。」
我娘也無動於衷。
蘇霈霈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我暗自一笑。
上一世她帶給我的悲劇,這一世我都會一樣一樣的還給她!
……
因為蘇霈霈的受傷,丞相府安靜了一段時日。
那日,徐謹言來府上看蘇霈霈。
徐謹言從蘇霈霈閨房走出來時,我正在花園中散步。
他看著我,冒火的衝過來,「蘇暮,要和你悔婚的人是我,你有什麼沖我來,別欺負了霈霈。」
「啪!」
我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徐謹言的臉上。
徐謹言瞳孔地震,大概沒想到我就真的動了手。
7
「蘇暮,你個蠻婦!」徐謹言衝著我怒吼。
他上過戰場受過傷,但被人打巴掌,應該還是他人生第一回。
而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上一世就想一巴掌打爛了這狼心狗肺的嘴臉。
心裡,真是痛快。
面上去卻一臉無辜的說道,「你剛剛自己說,沖你來的。」
徐謹言一口氣堵在胸口處,憋得臉通紅。
好半響才咬牙切齒的說道,「蘇暮,像你這樣,以後更別想我娶你了。本念著你可憐,被人退婚,丟了名聲,又不再是丞相府的嫡女千金,定沒有人再上門提親,我還可以勉為其難納你為妾,管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真是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讓我作為你的妾室,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你怎麼不去死!
「還是不讓徐公子為難了。徐公子要和蘇霈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我又怎能,插足了你們真摯的愛情。」我說得諷刺。
「明天,明天我們一起去面聖,把婚約解除了!」徐謹言激動地說道。
「隨時恭候。」我欣然答應。
徐謹言看我無動於衷,憤怒地離開了。
結果。
邊關告急。
一道聖旨,徐謹言跟隨他父親去打仗了。
這一打就打了八個月。
我和徐謹言的婚約也耽擱了八個月。
Ṱũ̂₃蘇霈霈的傷勢也在這八個月養好了,經過這次教訓,她明顯老實了些,不再這麼急於表現。
我爹娘對她本就有愧疚,看蘇霈霈學乖,不再計較,對她恢復如初。
對我,也不錯。
我畢竟是他們一手養大,只要我不犯錯,他們也不可能不念及我們多年的情感。
半年後。
淮河一帶突發瘟疫,百姓民不聊生。
皇上焦頭爛額,整個朝廷上都是憂心忡忡。
我爹下朝後也是唉聲嘆氣,寢食難安。
我知道,蘇霈霈又要開始躁動了。
她的乖巧安分,只是在等一個可以讓她名動天下的機會。
上一世她便是發明了一種叫「抗生素」的東西,治好了瘟疫,還發明了「疫苗」預防瘟疫再發生。
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拯救了蒼生。
蘇霈霈求情父親派她去淮河地區。
父親有些猶豫,但也感動於蘇霈霈的不顧自己,讓她去了。
三月後,蘇霈霈成功回來。
如她所願,她出名了,民間百姓都視她為救世主。
皇上親自召見她。
徐謹言那時也已經從邊關打完勝仗回來。
兩個人都功勞在身,一拍即合打算在面聖時,提出徐謹言和我解除婚約,和蘇霈霈訂下婚約。
想著皇上看在他們立下大功的份上,肯定不可能拒絕。
可他們不知道。
他們的災難,從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8
一大早。
徐家和蘇家兩家人就已經在皇上的御書房恭候了。
我也被叫著一起進了宮。
我當然知道徐謹言和蘇霈霈想要趁此機會在皇上面前,解除了徐謹言和我的婚約,我在場主動答應,可以給皇上台階下。
今日我和蘇霈霈坐在一輛馬車上,她在我們面前嘚瑟個不停,說不管我什麼來頭,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
我只是但笑不語。
巳時。
皇上駕到。
所有人行大禮。
皇上今日龍顏大悅,給了徐將軍家和蘇丞相家諸多賞賜。
而後。
徐謹言主動開了口,「皇上,微臣有一事兒相求。」
「說。」皇上很豪邁。
徐家抵禦外賊立下大功,當然不會拒絕。
「微臣之前讓皇上賜婚微臣和蘇丞相的女兒蘇暮,現微臣才發現,微臣和蘇暮只是兄妹之情,並無情愛之意,微臣便想要解除和蘇暮的婚約,還請皇上成全。」
皇上臉色一下就變了。
徐謹言猛地跪在地上,「微臣深知微臣有罪,但情愛之事兒微臣實屬無法自已,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請皇上成全。」
說著,重重的磕了響頭。
徐謹言現功勞在身,皇上也不能真的懲罰了他,他威嚴的問道,「你那意思是,你有了其他喜愛之人?所以對蘇暮沒了感情?!」
「微臣確實已有心愛女子,但微臣不是對蘇暮沒了感情,微臣是從未喜歡過蘇暮,是微臣愚笨,年少不懂情愛。」
我在旁邊聽著著實好笑。
男人變心,真的比翻書還快。
當年皇上有意想要下旨把我賜婚於太子,徐謹言聞言連忙就求皇上於我賜了婚,皇上也是忍痛割愛,成全了徐謹言,現在卻被徐謹言這般不珍惜。
「哦?那你心愛之人是誰?」皇上擺了這麼一道,心裡自然是不舒坦。
「微臣心愛之人便是蘇丞相的親生女兒蘇霈霈。」徐謹言一字一頓。
皇上臉色大變。
徐謹言真的是一次次在死亡的邊沿試探。
重生一世的我當然知道,皇上現有心要把名聲大噪的蘇霈霈賜婚於太子。
因徐謹言搶了太子的婚約,太子妃人選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
這又要被徐謹言搶走了,皇上哪可能不氣。
「皇上,臣女和徐謹言是真愛,還請皇上成全。」蘇霈霈看皇上動氣,連忙跪地求情。
皇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