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太子不知從哪裡帶來一位容貌絕佳的青衣女子,牽著他的手對我說要退婚。可是他不知道我與誰成婚,誰就是太子!
因為我和閨蜜同時穿越了過來。
只不過我穿到了丞相嫡女柳如煙的身上,閨蜜則成為了當朝最尊貴的許皇后。
她地位尊貴,皇上對她更是寵愛有加,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因此她許諾給我也找一個才貌俱佳的人中龍鳳,護我一生周全。
1
我與閨蜜穿過來之後表明維持著君臣之禮,私底下時常混在一起談天說地,交流宮斗之法,好不快活。
穿來已有三年,我也到了婚配的年紀,這天我與閨蜜在宮中練武場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欣賞著皇子們滿是肌肉的身體。
閨蜜說要給我挑一位品貌俱佳的皇子,讓我進宮與她作伴。
隨即指了指練武場上意氣風發的皇子們,懶散地眯著眼問我:「如煙,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有的話,我改天就給你打包送到床上!」
我毫不客氣地瞪大眼睛仔細觀摩著,眼睛不自覺地鎖定在了一個身量頎長,目若寒星,一身戎裝,手中的長槍俐落地破開木樁,一個蹙眉,一個抿嘴,眼神中透著凌厲殺氣,如此的意氣風發、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身上。
我指了指他:「我看他就不錯,雖然露的肉沒有別人多,但是隔著衣服都能看出這底下藏的是令人垂涎的身材,讓人喉嚨乾燥!」
閨蜜勾著唇,一臉的玩味。
「還是你會選,這是三皇子玄翊,陛下有意立他為太子,算算年紀與你倒是也般配。
」
我害羞地抿了抿嘴唇,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嬌羞。
閨蜜點了點我的額頭:「人雖好,你可別自降身價倒貼啊,聽話,不乖的話,咱換下一個!」
隔天,賜婚的旨意就頒布了下來。
丞相府一片歡呼雀躍,看得出爹爹很是看好玄翊,哥哥也是連連誇讚,說他有勇有謀,有帝王之相。
哥哥跟我講述了他與玄翊在邊關如何並肩作戰,如何以少勝多,如何圍困敵將,講到深處,竟然動容地稱兄道弟了起來。
可是玄翊似乎不這麼想,他在坤寧宮跪了一夜,懇求皇后收回成命,說心有所屬,只願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賜婚的旨意已經傳入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本以為玄翊會應允的,畢竟在朝中大臣之女中,我的身份也是無比的尊貴。
我們家是三朝元老,世代為相,哥哥更是百姓口中擁護的常勝將軍,母親是身份尊貴的長公主,配一個皇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有點難辦。
果然,第二天玄翊就氣沖沖地找上門來。
我看著他滿含怒意的臉,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問道:「不知道三殿下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玄翊冷著臉瞥了我一眼,語氣冷淡:「你自己去跟我父皇和母后提出退婚,我心悅他人,是不可能娶你的!」
他背著手,脊背挺得很直。
我皺了皺眉:「想必三殿下也是知道,不日你便會封為太子,你是不可能只娶一人的!」
玄翊的表情依舊冷傲,不言吝嗇道:「不管我娶誰,我也不會娶你,你言行有失,驕縱跋扈,我的心中只有婉檸配做太子妃,我不會納她為妾!」
我抿了抿唇,輕舒了一口氣,有些委屈道:「三殿下,你心悅她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說我言行有失,驕縱跋扈,這過於偏見了,不是我打擊你,就算我去退婚,婉檸她也做不成這太子妃!」
玄翊一貫的揚著下巴,聲音堅毅:「只要我娶了婉檸,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妃!」
看他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奪人姻緣。
我看著他,坦然地點了點頭:「既如此,我去退婚!」
玄翊突然愣了一瞬,他似乎沒反應過來我答應得如此迅速,倒顯得他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有些意外地確認道:「真的?你真的願意去退婚?」
看著他充滿希望的眼神,有些無趣地淡淡道:「真的,你與我本來也沒有什麼感情!」
我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幾分釋然,想著應是準備了許多說辭沒有用上。
坤寧宮,閨蜜扶額頭痛道:「玄翊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放著你這樣好的人不要,竟然要娶什麼婉檸,本宮已經查過了,不過是商戶之女,曾經陰差陽錯救過他一命,這些年一直被他養在宅院,錦衣玉食地供著,沒想到還敢覬覦太子妃之位。」
我捋了捋袖子,往嘴裡塞了一塊精緻的糕點:「沒辦法,誰叫他心裡有人呢,對方是救命恩人,這怎麼爭的過,到頭來惹的我一聲腥了!」
閨蜜淺淺的打了一個哈欠:「沒關係,宮中有六個皇子呢,再不濟你去看看哪家大臣的公子能入你眼,到時候我給他封一個大官,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我擺了擺手:「先歇會兒吧,我剛退婚,就去滿世界找男人,傳出去顯得我多饑渴似的!」
閨蜜咯咯的笑著:「放心吧,玄翊要是執意娶這女子為妻,他這太子之位怕是只能易主了!」
我們又是一陣回憶當初之前的美好時光,我就堪堪的行禮打道回府了。
想當初我們還沒穿越過來的時候,她與我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唯一的煩惱就是如何花錢揮霍時間,一三六約會,二四七泡吧,整座城的小帥哥都巴巴的往我們身上靠,是何等的肆意瀟洒……
這天,我正在涼亭飲茶,玄翊又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
我眯著眼有些不悅,三番五次對我擺臉不說,還帶來了一個弱柳扶風的女人上門挑釁。
我微微垂眼一掃,便覺得這女子倒也不是什麼純白的茉莉花。
退婚的旨意還沒有頒發,便帶著女子上門逼宮,這屬實在打我的臉了。
我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語氣也不似上回溫和:「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玄翊一如既往的冷傲,眸子裡帶著一貫的鄙夷。
「柳姑娘不是答應我取消婚約,為何要私下耍詐,你別以為慫恿父皇母后以太子之位要挾,我就會娶你!」
說著便轉身牽起了婉檸的手,義正言辭道:「我的心裡始終只有婉檸一人!」
2
我抬了抬眼皮,掃過兩人的面頰,玄翊一如既往的帶著清澈的愚蠢,只是這女子,倒是顯得頗有心機。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那一閃而過的得意,讓我覺得玄翊如此衝動,定是他在耳邊吹了什麼風。
我煩躁的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三殿下對婉檸姑娘用情至深,今日我也算是有所見證,不過你說我慫恿皇上皇后以太子之位威脅你娶我,可真是好大的臉!」
許是玄翊被我說懵了,他嘴角有些抽動。
這時婉檸立馬拉了拉玄翊的袖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玄翊似乎找到了動力,下巴揚的老高。
「柳姑娘不必如此虛偽,你與我成婚也不過是為了太子妃之位,好襯托你這顯赫的身份,但是真正的愛情是絕不是威逼利誘,與我而言萬貫家財和顯赫身份都不及一個婉兒!」
我聽著,嘴角緊繃。
隔天,我就將玄翊的原話悉數學給了美人榻上的閨蜜。
閨蜜聽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至少你的眼光不錯,選了一位純愛戰神!」
取消賜婚的聖旨一頒布,玄翊便帶著婉檸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東宮。
不多時,御花園的百花盛開。
閨蜜以皇后口諭邀請了京中貴女前來賞花。
明面上是賞花,實則是為了給皇子們挑選才貌雙全的妃子。
最重要的是,也是讓我有機會重新選一個合心意。
御花園的花開的茂盛,一簇簇火紅鮮艷,美不勝收。
都說龍氣養人,閨蜜肉眼可見的貴氣了起來。
沒想到入主東宮的婉檸也出現在了賞花宴上。
她一身青衣,遠遠看清新脫俗又雪芙花貌,確實有令男人神魂顛倒的資本。
我與閨蜜意味深長的望了過去。
婉檸掛著討好的笑容,腳步匆匆順勢走過來行禮。
「臣妾婉檸……」
話還沒說出口,閨蜜便扶了扶頭上的鳳釵,帶著三分不滿、三分涼薄與怒意。
「本宮的百花宴什麼時候門檻這麼低了?連阿貓阿狗都放了進來?」
說著便掃了一眼身邊的嬤嬤和太監。
掌聲嬤嬤立馬心領神會,喊來侍衛進行了驅趕。
婉檸僵在原地,一雙桃花眼瞬間噙滿了淚水,淚眼汪汪的看了過來。
今天在場的人大多是朝中大臣的女眷,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閨蜜穿來之後,秉持著現在思想,對待後宮的女人向來大度,因此落得了母儀天下,盛寵不衰的名頭。
今日對婉檸態度如此惡劣,她們自然看的明白。
只怕是日後這京中的大家閨秀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了。
婉檸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倔強中帶著不甘的憤怒。
她特意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晶亮中帶著殺氣。
宮中的女人大多嫻靜,即使略有心機也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可是婉檸不同,她似乎將野心和貪婪寫在了臉上。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輕易受氣的主。
閨蜜寬慰我:「這後宮中的女人想要有一席之地還是得我點頭的。」
……
夜宴,皇子們也紛紛到場。
玄翊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婉檸。
婉檸的頭上步搖華貴璀璨,身著錦緞華服,看著不像是商戶之女,倒成了名副其實的太子妃了。
貴女的眼珠子都快望穿了,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婉檸再次向前行禮,不卑不亢,端莊有禮,有點逼宮的意思。
一看到這架勢,閨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能憤恨的輕哼了一聲。
雖然她跟我一樣是穿越女,但是她可算真正意義上玄翊生物學上的母親。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這可是皇家貴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湧現出流言蜚語。
婉檸踩著小碎步路過我的時候,朝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她以為會氣到我,但是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忍不住數個大拇指誇誇她。
跟女人搶男人這種事情,我八百年前就不幹了。
因此閨蜜坐在高堂上,拖著威嚴的聲音問我有沒有中意的皇子時,我毫不猶豫指了指玄翊身邊的六皇子玄離。
玄離是玄翊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就比我小一歲,看著充滿書卷氣,很是儒雅。
他很少去練武場,所以那日擇婿的時候不免看走了眼。
玄離的長相和身材不亞於玄翊,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像極了男狐狸精。
看到我的選擇,閨蜜坐在鳳椅上,身子抖了抖強裝端莊,上揚的嘴角很是難壓。
我能讀懂她的表情,她在說你倒是會選。
玄離一聽,會心一笑,立馬起身行禮。
「兒臣全聽母后安排!」
說完還不忘給我回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
我心想,這長相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光是看看就賞心悅目的。
這樣知書達禮的男菩薩才是我應該體驗的。
我十分滿意的露出了花痴相。
全然沒注意到一旁的玄翊不自覺的握緊了杯子。
宴會後,我被閨蜜單獨留了下來。
說是議事,其實是想讓我嘗嘗嶺南進貢的荔枝。
吃完,月掛樹梢,宮裡只剩下一些巡邏的士兵。
宮門口站著一身玄袍的男人,月光清輝的灑在地上,男人的臉晦暗不明。
只覺得身姿挺拔,容顏俊美。
走進一看,原玄翊。
我掃了一圈,身後並沒有婉檸。
月上樹頭,他獨自站在這裡賞月,實在是令人不解。
礙於禮數,我還是循規蹈矩的行了一禮。
「三殿下雅興,妾身唐突了~」
玄翊側過身表情複雜的盯著我,半晌,略帶質問道。
「婚姻是女子的頭等大事,你怎可如此草率?」
我一時沒有些發懵,但是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
古代男子大多自我,尤其是高高在上,受盡奉承的皇子更是唯我獨尊。
他大概是覺得我的做法失了他的面子,因此特來討個說法。
3
我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遭。
玄翊依舊高昂著頭顱,眼神里是鄙夷和不滿。
我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一字一句:「三殿下何來如此一說呢?」
玄翊的眸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輕哼了一聲。
「婉檸不似你們這些大家閨秀,若是禮數不周,還請你多擔待!」
我原以為他是自尊心作祟,特意在此等我,沒想到是為自己的小情人打抱不平來了。
於是我十分淡定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兩!」
玄翊眼睛瞪得奇大。
「你說什麼?」
我撇了撇嘴。
「三皇子今日來不是為婉檸姑娘尋個庇護嗎?我身世顯赫,又與皇后娘娘交好,婉檸若是得了我的幫助,自然能入宮為妃,你們這對小情人自然也會琴瑟和鳴~」
見他還在猶豫,我又開始加註。
「三殿下,今天你也看到了婉檸身份低微,若沒有我的庇護擔待的可不光是我一人了,我知殿下情深似海又視錢財如糞土,這買賣難道不划算嗎?」
我微微勾唇,不想放過玄翊的絲毫表情變化。
他抿了抿嘴唇,眼珠子轉了轉,一甩衣袖。
「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說罷拂袖而去,我看著他走遠的身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煙姑娘做事可真是不入俗套~」
突然一聲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玄離輕拍著手,眼波瀲灩的走了過來,雙目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繁星。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站定。
「柳姑娘還真是如母后說的一般聰慧機敏呢!」
我定了定心神,立馬行禮回道:「皇后娘娘謬讚了~」
玄離將一件藏藍色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
「夜裡涼,柳姑娘可別著了風寒~」
一邊動作輕柔的整理衣服,一邊繼續溫柔的說。
「我見皇兄有意為難,特來此等候,沒想到倒是多餘了,也罷,夜路多災,我還是護送你回去吧~」
我佯裝推脫:「殿下身份尊貴,妾身怎敢?」
他笑了,宛如夜色中盛開的桃花。
「我看你膽子挺大的~」
說著就讓侍衛準備好了馬車。
車裡,他盯著我,醞釀許久,有些認真的問道。
「我以為你定會選擇皇兄呢?」
我微微垂眸:「殿下是覺得我也覬覦那太子妃之位?」
玄離搭在腿上的手稍稍一握,有種戳破心思的緊張。
「畢竟皇兄是內定的太子,以後是登上高位的。」
我淺淺一笑。
「且不說三殿下只是暫代的太子之位,再者我對太子妃之位毫無興趣。」
玄離抬眼,表情舒爾驚喜,又帶著一些不確定。
「可是你難道不想入宮為妃,一世榮華富貴嗎?」
入宮為妃?
我和閨蜜來此三年早已受夠磋磨,雖然沒有遭遇過什麼劫難,但是靈魂禁錮在這深牆大院種總歸是不舒服的。
因此我們約定好一定要回去。
所以身份權力,榮華富貴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不過這些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我歪頭看了看玄離。
「太子之位還未正式確定,我倒覺得你比較適合!」
聞言,玄離的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
隨即又帶著一分虛偽。
「柳姑娘你可不能胡說,皇兄文武雙全,定能輔佐父皇江山永固。」
我沒有回答。
隔天,玄翊立馬派人送來了幾大箱的金銀首飾。
阿爹和哥哥都看呆了。
一個勁的追問我是不是不義之財。
我只好找了個藉口,就說三皇子自知與我有愧,特意捐獻銀兩,以丞相府的名義發放給邊疆的將士。
哥哥作為統領,甚至滿意。
這天,我又按照日子進宮嘮嗑。
閨蜜挑著眉問我:「聽說你訛了我兒子一千兩黃金?」
我笑嘻嘻的上前。
「看你這話說的,人家為了小情人自願贈與的,說是讓我多擔待!」
閨蜜一臉看透的表情。
「你啊,就是奸商的料,以婉檸的身份,你覺得能嫁進皇家嗎?」
我立馬反駁:「哎,你這當了幾年皇后,思想怎麼也變得迂腐起來了?人家可是真愛,你一個現代人,怎麼戀愛自由的思想都沒有了。」
閨蜜語塞,直勾勾的盯著我。
「你倒是會自由戀愛,我倆兒子你全都看上了,換的還挺自由。」
我只好賠著笑臉。
不得不說,閨蜜母愛都出來了,宮裡確實很容易同化。
於是臨走前我再次跟她強調道:「到時候你可別不願意回去了!」
她猶豫了幾秒,保證道:「伴君如伴虎,你放心,我肯定會回去的!」
皇帝久未下詔書立玄翊為太子,朝中的大臣都坐不住了。
原先戰隊倒戈在玄翊身邊的人都紛紛起了疑心。
玄翊自己也顯得十分挫敗。
最是無情帝王家,一旦出了什麼變故,他籌謀的所有皆成為了泡影。
與此同時,玄離與我的婚期將近,皇帝對此十分滿意,連帶著宣玄離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目前皇帝的心是偏向六皇子玄離的。
再加上有我柳家的助力,局勢瞬間撲朔迷離了起來。
皇子奪嫡的戲碼自是屢見不鮮的,朝中的大臣聞見血腥味上自然也要想辦法保身家性命。
我本以為玄離的志向在琴棋書畫上。
沒曾想他的文韜武略也不輸玄翊。
常年執扇的手舞起軟刀來更是翩若游龍,宛若驚鴻。
與哥哥在沙盤對招更是手到擒來,連破十城。
我看著他站在光里,一身白衣籠罩的是權利的光輝。
人一旦釋放光芒,抵擋不住的別人的殷勤示好,曾經力挺玄翊的大臣也轉頭在朝堂誇讚玄離可堪當大任。
翌日,去往坤寧宮的路上。
玄離站在東宮偏殿的門口。
他問我:「如煙~你想當太子妃嗎?」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東宮。
這牆可真高啊,透過金碧輝煌看到的只有枷鎖。
我依舊回答:「我覺得你比玄翊合適!」
四目相對,我們在彼此的眼睛裡都看到了屬於自己的秘密。
4
我與玄離婚期將近。
閨蜜尋來的欽天監也算準了一個黃道吉日,那就是三月後的十五,月光會泛紅,東宮老槐樹的七星井會打開一個未知的通道。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可是總覺得閨蜜有些悶悶不樂。
我在想莫不是她也開始貪戀起了權勢。
這天,我坐在路邊的小攤上津津有味的吃著混沌。
攤主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雙目渾濁。
提起自己參軍的兒子滿是自豪。
知道我是丞相府千金的時候,笑的合不攏嘴。
這都是阿爹和哥哥攢的好名氣,我也樂的自豪。
臨走的時候老爺爺非要請我吃一碗混沌,我笑著接受,臨走的時候留下了身上的錢袋子。
這一切全被馬車上的玄翊盡收眼底。
他看著記憶里囂張跋扈的丞相嫡女竟然毫無架子的坐在破敗的木凳子上與一老叟侃侃而談,並委婉的顧忌民生不易的模樣讓他亂了心神。
瞬間就有所懷疑婉檸平日所說的到底摻雜幾分真假。
當日,他便再次拜訪了丞相府。
一來朝中多數文官以我阿爹馬首是瞻,二來如今陛下有了另立太子的打算,他自然也得學會明哲保身。
我在院中澆花。
烈日當空,細密的汗滲出在額頭,親力親為的細心呵護。
小廝帶著玄翊穿過長廊,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叉腰起身擦汗,彼此相距不過五米。
我恭敬的行禮。
他緩步走來,眼神不如當初的冷傲。
「花草憐生,如煙姑娘有心了~」
我望著他複雜的眸子笑著回應:「花草有心,不過將心比心罷了~」
他的步子未動,嘴唇囁嚅,半晌才緩緩吐出。
「如煙姑娘真的想好與六弟締結婚約嗎?如果你不願,我可以替你求父皇另擇……」
他說到這,有些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下來。
我反肯定的回答:「殿下你也看到了,六殿下是我親自選的,妾身甚是滿意!」
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挫敗。
古代的男子大多都是這樣,人和心總要有一個屬於自己。
可惜了,我不屬於任何人。
玄翊背著手,似乎在下什麼極大的決心。
「如煙姑娘你是先選的我對不對?」